义渠王却扭过了头去,道:“如果你不承认我们在长生天面前立下的誓言,那就让我一直流血到死好了。”
芈月白他一眼,道:“你又胡说!既然是在长生天面前立下的誓言,我怎么会反悔?”
义渠王问:“那你什么时候宣布我们的婚期呢?”
芈月叹道:“你先停下来,让我给你包扎好不好?”
义渠王这才答应,勒马停下。
两人下马,走到路边坐到石头上,芈月从义渠王的革囊里取出伤药,又撕下自己的披风为义渠王包扎。
义渠王看着芈月认真地为他包扎伤口,全神贯注,目不斜视,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得意,忽然按住芈月的手,道:“我叫翟骊。”
芈月一怔,看了义渠王一眼,一时不明其意:“什么?”
义渠王看着芈月的眼睛,道:“我的名字,用你们周语念,便叫翟骊。翟——骊——”他用雅言认认真真地念了两遍,看着芈月。
芈月为他专注的神情所动,当下亦认认真真地跟着念了一遍,只是义渠王说起周语来,总不免带着一些义渠腔,一时之间,倒无法辨认是哪两个字。
义渠王咧开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花花的牙齿:“这是一个周人给我起的名字,他说我们是翟戎中的一支,所以以翟为姓。我的义渠名字叫……”他说了一个古怪的读音,芈月一时竟是不能学舌。义渠王哈哈一笑:“这个音你读不来,不过翻译成你们的话就是黑马驹子的意思,那个周人说黑马就叫骊。所以我的名字,就叫翟骊。”
芈月此时方明白那二字的意思,不过她的注意力倒在另一个方面:“你的名字……是黑马驹子,为什么?”
义渠王轻抚那匹大黑马,轻叹道:“嗯,我出生的时候,刚好马厩里也生了一匹黑马驹子,所以我母亲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芈月见他看着那大黑马的眼神,问道:“可是这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