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错阴沉着脸道:“孝公的时候,我们割让城池给别人;到惠文王的时候,是别人割让城池给我们。列国之间,强弱易位,城池转来倒去。甘相你如此学识渊博之人,是没见过,还是没听过?”
甘茂怒道:“你身为武将,说出这样的话来,羞也不羞?”
司马错冷冷道:“好,甘相,你给我兵,给我武器,给我军粮,我这就去函谷关外,与敌人决一死战!”
甘茂顿时语塞:“这……”
司马错冷笑道:“武王任用莽夫羞辱大将的时候,甘相在哪里?武王把全国重兵带到洛邑去扬威的时候,甘相又在哪里?大秦的精兵被魏韩伏击损失惨重的时候,甘相扪心自问过吗?五国兵陈函谷关下,咸阳血流成河的时候,甘相你又在做什么?”
甘茂心中暗悔,秦武王东进洛邑,倚他为重臣,与之商议国政的是他,打前锋的是他,甚至陪同秦武王进入洛邑,眼睁睁看着秦武王举鼎而不及阻止的人也是他。
樗里疾将孟贲等三人处死,是迁怒,可也令得他深感自危。秦武王一死,他这个右相之位,甚至他在秦国能否继续为政,都是岌岌可危的事了。
他知道自己当年站队芈姝母子,已经失了芈月信任,如今芈月自称太后越过秦王执政,若不能趁她羽翼未丰而将她的权力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等她威望树立,自己就要成为她的开刀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