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挚脸色一变,道:“慢着。”
芈月道:“怎么?”
女医挚道:“这、这药茶我原预备着给公子稷用的,所以没准备这么多。”
芈月神色不动:“哦,这倒无妨,你再去熬制一些来就是了。”
女医挚脸色苍白,只得行礼道:“是。”就要往外走去。
芈月忽然叫住了她:“医挚。”
女医挚抬头回望,目光中尽是不舍和凄凉。
芈月道:“医挚,我是你接生的,子稷也是你接生的。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从楚国到秦国,从我母亲开始,你服侍过我们祖孙三代,名为君臣,实同骨肉。这些年来我们是怎么过的,你一直跟我们在一起,都看得到。你究竟有什么为难之事,不能同我们说?”
女医挚凄然苦笑:“是,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是一起走过,我服侍季芈的时间,比和我亲生骨肉在一起的时候更长。我亲手接生公子,眼看着他从一个婴儿长到如今这样一个英伟少年,看着他如此单纯地待我如亲人,你以为,我会怎么做?”
芈月脸色一变,失声道:“医挚……”
女医挚微微一笑,身子一软,便已倒下,嘴角有一丝黑血渗出。
芈月抢上前,扶住了女医挚,叫道:“医挚,医挚,你怎么样了?”
嬴稷也扑上去从另一边扶住女医挚,叫道:“挚婆婆,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