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井离离开,那范贾收起了脸上油浮的笑容,匆匆换了行装,出门去了。
若有人有心跟踪,便会看到他进了四方馆旁边的游士馆舍,不久之后又在一个中年游士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咸阳城中的风风雨雨,却与庸芮无关。
这时,他正坐在酒肆中独饮。
那一年,他在四方馆中,看到了芈月与黄歇对望的眼神,也听到了芈月的决定。他想,是应该放下了。他回到了上庸城,继续着自己的事务。没过几年,他的父亲去世了,他也继承了庸氏族长一职,守完孝后,又回到了咸阳。
这一次,秦王驷便不愿意放他回去,想把他留在咸阳。他有些犹豫,又有些不舍。
这个酒肆离四方馆很近,许多游士的馆舍,亦在此处。他坐的位置,正对着一个游士馆舍的侧门。
此时,他坐在这里,看到一个青衣游士从馆舍内送一个中年商贾出门,那商贾恭敬中带着愁苦,走到门边,却又哀求半晌,就是不肯离去。青衣人沉下脸来,斥责不已,那商贾方无奈离开。
庸芮见酒保正过来上酒,便问道:“老酽,这个人你认识吗?”
酒保老酽只看到范贾背影,便道:“公子,认不出来。”
庸芮道:“那这送客出来的人呢?你可看到?”
老酽正看到那青衣人转身入内,当下点头道:“哦,刚才看到了,那是住在对面游士馆舍的东周游士,似乎人家称他为中行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