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大怒,一把抓住薜荔就左右开弓一顿掌捆后才把她扔开,道:“来人,把她捆起来,塞上她的嘴,等天亮了再说。”
薜荔似乎明白了什么,豁出性命般大叫道:“玳瑁,你们要害芈八子,给她下药,让女医挚回不了宫,现在又想灭我的口……”
玳瑁气极败坏地道:“塞上她的嘴,塞上她的嘴,给我打……”
就在此时,忽然夜空中传来一阵儿啼之声,却是公子荡也被这阵吵嚷惊醒了,大哭起来。
玳瑁大急,知道公子荡若是醒来,芈姝亦是会惊醒,当下必得进去好好安抚才是,便指了薜荔道:“快将她捆起来,堵了她的嘴……”又指挥着:“关了宫门,任何人叫也不许开。”便匆匆转身入内安抚芈姝母子去了。
可怜薜荔只叫得两声,便被打捆了起来,堵上了嘴,关在了耳房中。
见玳瑁匆匆回转,椒房殿几处灯火顿时就灭了,黑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门后,兴奋地瞧着这一切,却都无人开门,无人出声。
蕙院中的芈月已经痛得几次昏厥过去,女萝见薜荔去了甚久,毫无回音,甚至连原来远远传来的叫声和宫中的骚动之声也没有了,心知不妙。眼看芈月痛苦,自己却毫无办法,欲要再去寻人相救,无奈是此刻芈月身边可靠之人只有自己,余者只剩下那个女医挚的侍女,年纪既小,又不聪明,更不知来历,只能够催着她烧水端物,自己却是再不敢离开芈月一步。
眼看着芈月的叫声越来越低,流的血越来越多,握着的手也越来越冷,她心中的绝望也是越来越深。
刹那间把前因后果,俱想了个明白。
三日前,秦王驷率文武群臣,出城到东郊春祭,这想来便是她们准备好的下手之机了。将女医挚支使出去,困在宫外无法回来,然后在芈月的药中渗入催产伤胎之药,让她提前早产催产,教她无处求授,无人相助,便要一命呜呼。
待得秦王驷回宫,也只推说芈月早产,妇人产育意外甚多,芈月一死,又有谁会来替她追究这碗有问题的药,去追究女医挚不能回宫的原因呢。就算有她、有薜荔为芈月不平,她们亦不过只是两个人微言轻的女奴罢了,又有何用。
女萝握着芈月的心,低低哭泣:“芈八子,您若有事,奴婢与薜荔无能,不能救你,只能随您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