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侯惠侧头看了看蒋班那匹产于并州的、已然显露出狂躁迹象的良驹,心中也泛起了一缕无奈。
让你别跟来,非要跟。
结果呢?
才晃荡了两个时辰,战马就受不了了。
“也罢。公俊所言有理,我等且先避一避日头罢。”
轻轻颔首,夏侯惠应了声。
也在调转马头,往北侧山脉延伸出了小树林而去。
或许,是感觉出夏侯惠的语气不快了吧,蒋班在拨马北去之途,还略带赧然的告了声罪,“我原先的主马前些时日染疾了,不得已才将这备用马带来出,不想如今却是耽误了将军之事,唉.”
“呵呵~”
夏侯惠轻笑出声,摆了摆手,“何来误事之说?公俊能带来骑卒.”
言至此,他猛然扼住话语,身躯陡然往后仰砸在马臀上,一只手用力扯马缰绳让战马侧奔而出,一只手狠狠的拍在蒋班的战马腹部上让其改变路线,声音且急且切,“公俊,避箭!”
蒋班倏然一惊。
但出于老行伍的本能,也须臾间将身体往后仰。
在以小腿控战马转向奔驰之际,眼角余光也恰好看到有三点乌芒正从树林里射来。
其中的一根箭矢,还擦着鼻尖险之又险的掠过,让他鼻尖被劲风刮的火辣辣的疼,也惊出了他一身鸡皮疙瘩与冷汗。
竟有埋伏!?
复挺腰坐直身躯的蒋班,心中半是羞愧半是欣喜,利索的抽弓搭箭。
羞愧,自然是自己身为斥候营的老行伍,且还是打着照应夏侯惠的理由跟出来的,竟是被夏侯惠提醒才发现危险。
而欣喜,则是他隐约看到战功了~
对方不必说,必定是贼吴士卒且只有三人,不然也不会只射出三支箭矢。
只有三人,蒋班还是有自信能尽数杀了的。
只不过,就在他刚引弓搭箭、打算还以颜色的时候,就看见小树林边缘处有一个人猛然挺起身躯,捂着胸膛仰面哀嚎着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