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不慎,死在了这里,他们这些跟随出来的人,哪一个能逃得了罪责?
众人愿意随你出来搏命,战功没捞到也就算了,反而还要受你牵连?
是故蒋班坚持己见、百般劝说阻止。
对此,夏侯惠没有多费唇舌,只是起身挠了挠乌孙良驹的鬃毛,轻笑发问道,“公俊觉得,贼吴军中有如此良驹否?”
自是无有的!
蒋班沉默少时,然后摇了摇头。
他知道夏侯惠的言下之意,以乌孙良驹的神骏,贼吴根本无法将他困住围杀。
而夏侯惠取出自己那把一石有余、两石不足的怪弓,指着百步之外的一颗小树再次发问,“公俊看见那棵小树了吗?就是歪脖子的那颗。”
“嗯”
蒋班默默点头。
闻言,夏侯惠搭箭、引弓、松弦毫不停滞、一气呵成。
“嘣!”
在强劲的弓弦声之中,只见那根箭矢饱饮长风、踏着日暮的余晖,疾如闪电钉在了百步外的那颗歪脖子小树上。
且不等蒋班出声喝彩,夏侯惠将弓身换手,再次将一根箭矢钉在了树上。
竟是左右开弓!
果然,猿臂者,其善射乃天性也。
“公俊依令行事便是,无需忧我安危。”
反手将弓身插入马鞍下方的弓囊,夏侯惠缓步前去捡回箭矢,以背影傲然而道,“江东太史慈、甘宁、周泰与凌统等鸷猛壮烈之将已丧尽,而今皆鼠辈耳!于我而言,不过土鸡瓦犬、插标卖首之徒罢了,有何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