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帝国海军想要依靠过去那种传统的迎击作战方针取得胜利,看来是相当困难的了。那么用什么方法才能肩负起指挥大型舰队来保卫海疆之重任呢?我自就任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以来,日夜默默地冥思苦想,以构思出一个能稳操胜算的对米作战方案。而在通过靶舰看到一队队机群在统一指挥下出色地进行白天鱼雷攻击的训练时,我心里十分高兴
,那时我第一次说出了要通过航空兵力进攻夏威夷的想法。我认为要是对夏威夷进行突然袭击的话,我海军航空部队的攻击力量能够取得所期望的重大战果。”
“但攻击夏威夷对日本来说,还是具有相当大的困难。夏威夷毕竟太远,而且又是米国海军的重要基地,它肯定戒备森严。要接近夏威夷,那就得在3000海里以外发动进攻,而这样的进攻很难掩饰我方的企图。因而可以想象得到,进行这种作战是相当困难的。”
“如今米国太平洋舰队在东太平洋进行了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后,并没有驶回米国西海岸,而是奉命全部停泊在珍珠港内。米国应该是想以让这支舰队开进夏威夷这种架势来制止日本针对南洋的行动,从而迫使日本政府放弃利用欧洲战局的大好时机——荷兰战败,英法陷于困境——向南方扩张的念头。然而,米国太平洋舰队开进珍珠港的这一行动,对日本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此前我从进攻荷属印度尼西亚的图上作战演习中,一直考虑一个问题:如果占领荷属印度尼西亚,那就必须看到:迟早总有一天会发展到同米、英、荷、支四国处于战争状态。而一开始日本就得准备同英荷两个国家作战。否则很难制订出具有胜利把握的作战方案来,何况对南方资源地区发动进攻战,需要投入我国海军的大部分兵力。倘若在这一作战中,米国舰队的主力前来进攻,那就得抽调在南方作战的决战兵力去迎击米国舰队。这样一来,南方作战将因此停顿下来。另外,可以估计到,在南方作战中将会消耗大量兵力,而作战结束后,要恢复那些消耗了的兵力以便作好迎击米国舰队的部署,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这就使我痛切感到,无论如何也得挡住强大的米国舰队的进攻。而且他还感到,在此期间,如果支那海军向日本发动进攻的话,支那航空母舰上的飞机将会有空袭日本本土的危险(这一危险目前已经因为秘密外交的成功而暂时消除掉了)。因此,我经过反复考虑后,终于得出这样的结论,即如同以往所考虑的那样,在开战之初,抓住最好战机,孤注一掷,断然对夏威夷的米国舰队进行袭击,并予以沉重打击,除此而外,没有别的取胜办法。”
“关于作战方针之研究,以往都以光明正大之大规模迎击作战为对象。然而从几次图上作战演习之结果观之,帝国海军未曾取得一次大胜。一旦决定开战,此种情况极难避免。”
“总之,自去年以来屡次进行图上作战演习和沙盘作战演习,从中可以看到:不管南方作战多么顺利,但当战争行将结束时,甲级巡洋舰以下之小型舰艇已遭受相当损失,特别是飞机已丧失三分之二,其余三分之一亦几乎破损不堪,无一架完好,所谓海军兵力,恐怕也已到了捉襟见肘之地步:而空军兵力之补充能力却又微乎其微。因而不得不承认,在此种情况下很难适应随之而来之海上正规作战。”
“只要观察一下敌将领金梅尔之性格与最近米国海军思想状况,我未必认为米国只是依靠逐渐采取正面进攻之战术,而想到我军在南方作战时,万一敌机突然袭击东京、大阪,国内舆论(一群愚人之见)将会对海军提出何种责难?只要回顾一下日俄战争,那就可想而知。”
“正当我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后才构思出来的打破常规的设想——在开战之初用飞机轰炸夏威夷——逐渐形成时,英国在地中海进行了一场与我的设想相似的战役,当然,它在作战规模和进攻距离上都大不一样。”
“虽然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很早以前就夸口称‘地中海是我意大利的内湖’,但他引为自豪的意大利海军却根本不是英国舰队的对手。相反,地中海似乎已变成了英国的内湖。因此,意大利舰队紧紧龟缩在本国基地——塔兰托军港的里面,就在这时候发生了那起闻名世界的塔兰托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