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曾说‘吾党所处之地位,纯系一秘密组织之团体,对于国际交涉,固未可立言者也’,而如今交涉破裂,日本欲以武力征伐我国,我等革命同志,当如何以应之?先生既为我党领袖,还请先生示下。”有人接着说道。
“驱除袁世凯为今时所当行之最重之事,”中年人含糊其辞地回答道,“此为我党千载难逢之良机,当善加利用,以申夙志。”
“先生的意思,就是要借助日本的力量,驱走袁世凯了?”又有人问道。
“借助于日本一说,虽至愚之人,亦足以知日本万不可靠,稍有识者亦当识此说之谬妄。”中年人有些勉强地回答道。
听到他这么说,好多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在大家陆续离去之后,屋子里只剩下了中年人一个人。
中年人拿起了桌上的信札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之色。
“……至言假借外力,尤为荒诞……一族以内之事,纵为万恶,亦惟族人自董理之。倚赖他族,国必不保……”
“……国人既惩兴等癸丑之非,自后非有社会真切之要求,决不轻言国事。今虽不能妄以何种信誓宣言于人,而国政是否必由革命始获更新,亦愿追随国人瞻其效果。夫兵凶战危,古有明训,苟可以免,畴曰不宜……故公等畏避革命之心,乃同人之所共谅……”
“……惟革命之有无,非可求之革命自身,而当卜之政象良恶。……至今空尸共和之名,有过封建**之实,不特致内政极端**,亦易招致外侮之主因。……窃论外界受逼,虽有时势因缘,而政治组织不良,乃其最易取侮之道。盖一人政治,近世已经绝迹,非其不能,实乃未可……而今吾国不见国家,不见国民,而惟见一人。惜吾党之内亦同……”
“……值此国家危急存亡之秋,当停止革命,并一致对外。……然借异虐同之举,引狼拒虎之谋,前为天良所不容,后为智计所不取……”
中年人恼火地将这些信札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响声惊动了旁边的房间里的人,一个一身和服的明艳少女有些惊慌地探出身来,向中年人的屋子里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