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郦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雪姐儿在睡梦中嘤咛,她才躺回去哄。
这一夜注定无眠,清晨骤雨初歇,瓦檐里积攒的雨水滴滴答答,鱼郦在厨房里做饭,有人叩门递信,说蒙晔醒了。
鱼郦再顾不上别的,忙收拾妆容去竹寮。
蒙晔正盘腿坐在牙床上,万俟灿给他施针,而柴渊则边看边用笔记下施针的位置,面上尽是钦佩。
蒙晔见到鱼郦,眼睛一亮,刚歪头想跟她说几句话,立即吃痛地低嚎。
“药王大人,能不能轻一点?”他惨白的额角冒出冷汗,粗犷剑眉拧到一起,虚弱地抗议。
万俟灿轻哼:“现在知道疼了,跳崖的时候不是挺英勇的吗?”
蒙晔哼哼几声,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柴渊对于这种情景早就见怪不怪,捂嘴偷笑,去招呼鱼郦:“裴娘子快坐。”
在隔壁厨房忙活的柴灵芝听见鱼郦来了,放下手中活计跑来,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充满憧憬。
鱼郦笑了笑,拿出早就备好的妆匣。
柴灵芝道过谢,喜滋滋地接过。
柴渊皱眉:“怎能随便要娘子的东西?”
鱼郦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全当姑娘家之间的情趣。”
柴灵芝抱着妆匣回闺房去,鱼郦走到蒙晔的病榻前,看着他皮包骨的瘦削面庞,心疼道:“蒙大哥,你受苦了。”
蒙晔撑着身体,冲鱼郦温和地笑笑:“咱们都平平安安的,这点苦算什么。”
是啊,原本两个人都“死”了,几经兜转能起死回生,上天终究待他们不薄。
万俟灿收起针,甩下一句:“窈窈是一定平安的,你能不能平安所言还为时尚早。”
蒙晔笑着恭维:“有药王在,阎王都得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