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郦道:“一定会的。”
两人虽然彼此安慰,但心里都有数,赵璟御驾亲临,蜀郡就再也太平不了。
自大魏立国,便一直将前周遗臣视为大患,只不过先前碍于内乱和戎狄,无暇整饬罢了。
如今赵璟乾纲独断,戎狄归服,再无后顾之忧,便可以腾出手收拾蜀郡。
鱼郦很了解赵璟,他可以同她说疯话扯闲篇,一旦涉及江山社稷,他绝不会听她的,手起刀落半点不留情。
可能这辈子他做过的最大的让步,就是云藻宫那晚了吧。
鱼郦想,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赵璟会让步上,脚下的路还得自己走。
许是她最近操心太多又太累了,这一觉睡得很酣沉,醒来已是巳时。
鱼郦坐在榻上,被从窗耀进来的日光刺得眯了眼,揉着蓬乱的头发眯瞪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她今日要和万俟灿一起去给蒙晔烧纸。
她趿上鞋跑出去,万俟灿已将元宝香烛都收整进竹篮里,她道:“厨房里有饭,你洗洗去吃,不用急,咱们能去给他烧已经算够义气了,他还有脸挑咱们的礼不成?”
药王的软弱只在深夜,天一旦亮起来她又无坚不摧了。
鱼郦笑着应下,手脚却麻利,不出两刻便将梳妆完毕,塞了几口朝食,催着万俟灿快些出门。
她今日留心,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拉着万俟灿转过几道弯路,将人逼进了穷巷。
那人亮出腰牌:“是主上吩咐的要保护娘子。”
鱼郦见那腰牌的敕字是顺王,想到是赵璟派出的人,便只好由他们去。
两人走在路上,万俟灿低声冲鱼郦问:“往后行事怕是没那么方便了,药庐那边咱们还去吗?”
鱼郦心道去不去的,一切计谋也都在赵璟眼皮底下,只是还未到他出手的时机罢了。
不过眼下该防备的恐怕还不只是赵璟。
鱼郦道:“这几日别去,我另有打算。”
崖底回风朔朔,带着些冷肃之意,两人生起火将金元宝烧给蒙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