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鱼郦喜欢的是剑在手的感觉,她可以保护自己,而不必等着旁人来救,这样的瞬间会出现一种错觉,仿佛命运一直在自己的手里。
但是她没有高兴很久,这些黑衣人好像是冲着鱼郦来的,对蒙晔和嵇其羽没有太大兴趣,当阵法摆齐整后,刀剑如沙石沉沉压向鱼郦。
嵇其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同蒙晔护在鱼郦周围。
但对方人数太多,剧烈的消耗之下,渐渐不敌。
三人被逼得步步后退,道旁突然射出几支箭,将迫近他们的几名黑衣人放倒。
蒙晔反应极快,拉扯着鱼郦和嵇其羽往一旁的山石后躲,箭光如雨纷纷而至,随着惨叫声,黑衣人陆续倒地。
鱼郦认出了来救他们的人,其中有几个眼熟的,正是酒肆里打过几回照面的暗卫。
是暗卫,更是禁卫,出手利落,很快山尾石道上铺满了尸体。
禁卫火速清出一条干净的道路,赵璟负袖走来,冷声吩咐:“去检查检查,看有没有活口。”
嵇其羽从山石后跳出来,抱剑合揖:“这些人是冲娘子来的。”
他极为笃定,以至于当赵璟看见鱼郦那玉色丝裙上沾染了血迹时,心漏跳了几拍,快步迎上去,皱眉:“你受伤了?”
鱼郦摇头,伸手把蒙晔扶出来。
那道伤在蒙晔的胳膊上,只是他身着黑衣,看不出来,刚才缠斗时两人挨靠得太近,蹭到了鱼郦的身上。
蒙晔避开鱼郦的搀扶,无所谓地摆摆手:“无碍。”
但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却愈加凝重,蒙晔自是心中有数,“剑上竟然抹毒,真是下作……”
话未说完,他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鱼郦慌忙抱住他,赵璟脸色铁青,吩咐禁卫:“抬他去找药王医治。”
他们正在王屋山下,药庐近在咫尺。
万俟灿看了一眼蒙晔的脸色,立即撂下正在诊治的病人,让人把蒙晔抬进内室,飞速运针逼出剑毒。
赵璟没进去,站在不远处柏叶掩映的山石上眺望,夏风缠绵,吹得纱袍后摆,仿若一幅浓墨铺陈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