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细细的品茶,她不生事,但免不了旁人将她一顿打量。
说完客场话,有人不禁就开口,“这侯府夫人,怎么坐在德妃娘娘跟前了,岂不是不顾及长辈颜面?”
语气之间,一番挖苦。
姜予正要开口,一旁的陈夫人便道:“兄嫂这是何意,我与宁家夫人一见如故,请来坐坐有何不可?这点小事,难道还要上升公堂吗?”
那位陈氏妇不禁道:“你......我并未言及什么。”
姜予正神游的听着,忽然听到德妃唤她,“宁家小夫人,你到本宫跟前来。”
姜予心中生了些警惕,但也不好违抗,便起身走到德妃面前,从侍女搬下的席垫上坐了下来。
德妃的目光很柔和,“昔日便听我家长嫂说,你阿允是至交,她最近在京中流言颇盛,你待她倒是真心好。”
“娘娘过誉了。”姜予垂下眼眸。
德妃却吩咐婢女,“将我那珊瑚手串拿来,赐给宁小夫人。”
场上顿时一片惊叹,待姜予的视线落在那色泽鲜润无一丝杂质的手串上,也怔了片刻。
这玩意,好像真的挺值钱。
她哪里知道,这样上等品质的珊瑚珠串,就是连宫中也寻不出五指之数,更何况是德妃所赐,更是有不同意味。
姜予略微疑惑的看了眼德妃,片刻后推辞道:“娘娘好意臣妇心领感恩,只是此物贵重,臣妇也并非贪心之人,与清允交好只因与其趣味相投,万不能接受此等重礼。”
她推辞是情理之中,姜予救陈清允的事并不被人知晓。
她一没有什么功绩,二又是有妇之夫,这样赐礼,可不就是惹人猜忌吗?
可德妃却眼含一丝威严的扫过席间诸位,言语间不容置喙,“本宫与你投缘,说要赐你,便是赐你。”
场下噤若寒蝉,德妃与陈夫人今日种种行为,无不在宣言,姜予往后,是陈家的座上宾。
今日宫筵,贵妃并不为姜予出头,这便很轻易的说明姜予在宁家是什么样的处境,在夫人口口相传之间免不了要受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