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密长睫毛颤了颤,呈现一种失而复得不敢置信的迷茫,詹旭鸿也被女生的欣喜笑意感染,在他觉得这会是一个洒满狗粮的甜蜜收尾时,青年抬起了手,像是要回抱她。
可下一刻,女生的脖颈发出脆响。
意外、困惑、无措……
当时的心情与此时此刻重合,只是当时承受青年怒火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前任领导与大领导们。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久到连他这个当事人都淡忘了,以为没事了。
直到今日,
猛然听到赵如眉这个名字——
詹旭鸿不知道要记得多深刻才能做出这么快的反应,他恍然发觉自己的十年,只是十年。
而青年的十年,却是3650个日夜。
“相似的人,很多,很多,他肯定是认错人了……”詹旭鸿张着嘴看着血流了一地,眼睛上翻疑似要不行的康维国,艰涩说:“十年前搜查就终止了,这种愚蠢错误我们决不会犯第二次。季局,他快死了,先喊救护车吧。”
季淮安抬起脚,看都没看地上的人,径直走出了这间沟通室。
等人离开,詹旭鸿才抓了抓衣服领口,身体渐渐松弛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看着只剩出气的康维国,他又火急燎燎联系医院大领导派救护车过来,开始扫尾。
看守所有医生值班,一声招呼他们就提着医药箱冲过来进行紧急止血,确认接送季淮安的车已经离开,詹旭鸿给监控室的人打了个电话。
待在监控室里因为这变故大气不敢喘的众人接到电话,不约而同放松下来,用权限开始删除替换这段监控。
等康维国被送去z市三甲医院的icu进行紧急抢救,该清理的痕迹都清理完毕,时间已经过去20分钟。
詹旭鸿坐在看守所的办公室椅子上,忍受着被冷汗浸湿衣物的凉意,靠着椅背放空了一会思绪,直到医院那边又打电话过来,说康维国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肋骨断裂跟头颅创伤至少要恢复半年。
虽然撞傻的概率很小,但不是没有。
“我知道了,你们好好照顾他,我这边很快会安排转院疗养。”詹旭鸿说罢,又问了句:“人醒着吗?”
“没呢,打了麻药,还在昏迷。恢复好的话,应该明天晚上吧。”对方说。
“好。”
詹旭鸿应了声挂断电话,这记忆一旦翻出去,想要再塞回去就难了。他心里想着事,嘴唇却无声念着那串熟得不能再熟悉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