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校尉的性格,肯定也不会诉苦,定然是要变卖物什的...这些老弟兄们啊,想来也不愿为难校尉,只怕各个都要回去啊,唉,不知他们回去之后,还能如何...”华雄这混厮的脸上,竟也难得的出现了落寞之色,如此多年,他还是将袁术称为校尉,也没有改口。
刘獒没有回答,反而是跑回了屋子里,华雄正在纳闷的时候,刘獒拿着一个包裹,跑到了华雄的面前,交给了华雄,华雄握着沉甸甸的包裹,有些愣神,刘獒说道:“这是我这些年攒起来的禄钱,还有一些阿母,祖母,姑姑给我的...叔父便先拿去私下里救济这些叔父们罢...”
“这...”
“叔父,獒儿在此,也有半载,这些年来,众人都以子侄视我,与我甚是亲近,甚是厚爱,在这样的时候,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呢?叔父便拿去用罢,不过,还是不要让师君知晓,偷偷拿去用罢....”
看着那双清澈的目光,华雄久久不能言语。
到了第二日,诸葛亮到来的时候,便看到刘獒跪坐在院落里,不知与华雄在聊些甚麽,看到诸葛亮前来,华雄起身,便走开了,诸葛亮走到了刘獒的身边,朝着刘獒一拜,刘獒笑了笑,说道:“孔明,说了多少次,不必如此,坐...”,诸葛亮坐在他的面前,刘獒看着他,摇着头,说道:“今日师君不授课?”
“为何?”,诸葛亮问完,似乎又察觉到了不妥,咳了咳,说道:“那殿下要如何,自己看书麽?”,刘獒叹息了一声,看着诸葛亮,便将如今府邸里的事情一一讲述,听到他说完,诸葛亮这才了然,又思索着,说道:“殿下,大汉之内,如此情况,并非少见,也是袁公心仁,其余地方的那些老卒...唉...也不知在遭受何等的苦难啊...”
“那孔明之见,当如何是好呢?”
“若是能说动太尉,让太尉上奏,请求庙堂增加对退伍士卒的安老费,对受伤至残的老士卒,赡养重终身,如此一来,不仅能使得士卒们老有所养,还能激励士卒,使士卒一心为国,不惧征伐....”
刘獒双眼一亮,连忙抓着诸葛亮的手,说道:“那我去,我去给阿父说,让阿父施行这些政策!”
“殿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诸葛亮险些跳了起来,他看着刘獒,缓缓冷静下来,说道:“殿下啊,此事不可,此事,任何人都可以提,唯独殿下不能提!”
“为何啊?”
“这...还是让我的师君去说罢,哪怕是袁公去上奏,殿下不可如此。”
“不...你不知道,他们是说不动阿父的,阿父的脾气很坏的,百官说甚麽,他也听不进去,还是我来说罢....”
诸葛亮看着刘獒,组织着语言,思索了许久,方才为难的说道:“殿下啊,陛下方才力壮,殿下又是皇长子,这事,能得士卒之心,算是插手军事...殿下若是上奏,只怕会...失了天子之爱啊....”
刘獒轻笑着,他明白诸葛亮想要说甚麽。
“孔明..若是我能让数万为国拼杀,不惜牺牲的勇士们,起码能够在退伍之后,活得快乐些,安稳些,即使我失去了阿父的厚爱,那又有甚麽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