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讨人欢心,李希音似嗔似怨的横了韩瑞一眼,急忙拉着李翩跹的小手,盈盈而去,纤步曼妙多姿,消失于垂花拱门之后。
两个女子走了,场面的气氛,立即为之一沉,多了几分凝重之意,常海板着脸,肃容道:“韩公子,难道不知此事轻重,非要上门招惹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韩瑞笑问道:“谁的麻烦?我?还是李公?”
“韩公子,何必装糊涂。”常海叹息道:“李公知道你们的心意,可是非常时期,与你们见面,恐怕会拖累了你们,所以才决定闭门谢客,你们应该体谅李公的心情,不要上门拜访,这样对于大家都有好处。”
这番话可谓掏心剖白,语重心长,若不是看在多年袍泽兄弟,韩瑞七伯的情分上,常海绝对不会这样直言不讳的。
韩瑞明白,所以也郑重说道:“常侍卫坦诚,我也不虚伪,今天而来,真的是有要事与李公商议。”
“何事?”常海问道。
韩瑞说道:“事情关系重大,只能与李公面谈。”
常海皱眉,心中权衡起来,按照以往的印象,韩瑞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或许真的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当然,也不排除,这是谎言,毕竟看他刚才的表现,也不是没有可能。
“常侍卫,不用考虑了。”韩瑞微笑说道:“我都已经进门了,翩跹娘子也承认,我是李家的客人,邀我用膳,你还想把我往外撵,不是待客之礼。”
常海没好气道:“恶客上门,没乱棍打出,已经不错了。”
“这样,就多谢常侍卫手下留情了。”韩瑞行礼道。
白了韩瑞一眼,常海沉吟了片刻,终于决定道:“你等着,我去给你通报,要是李公不愿意见你,那我也没有办法。”
“呵呵,那是自然,谢谢常侍卫了。”韩瑞欣然道。
书房之中,列着几排书架,架子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书卷、竹简,书卷与竹简泛旧,上有时常翻动的痕迹,可见这些并不是附庸风雅的存在,外人来了,肯定觉得奇怪,毕竟在他们的想象之中,认为李靖是举世闻名的大将军,家中肯定会收藏诸多兵器,然而书房之中,却丝毫不见,反而充满了书香气息。
此时此刻,李家父子正在对弈,李靖执棋跳马,围死了李德奖的红帅,教训说道:“心不在焉是临阵大忌,取死之道也。”
“知道了,父亲。”李德奖垂头丧气道,他根本不想下什么象棋,而是想出门,联络四方好友,为父亲奔走,洗脱谋反的罪名。
然而,无论他怎么苦求,李靖却不允许他离家半步,李德奖真的不明白,父亲为朝廷立下了诸多汗马功劳,甚至两灭敌国,功高盖世,不予赏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蒙受不白之冤?
知子莫若父,李德奖的心思,李靖怎能看不出来,更加坚信自己的决定没错,决定亲自看住李德奖,免得他在外面胡闹,惹出不能收拾的祸事,相对,还是长子比较稳重,尽管也不能继承自己的兵法衣钵,可是承袭爵位之后,保证李家的绵延还是不成问题的,年老体弱,李靖也看开了,再多的功名富贵,怎能与家人平安相比,知足者常乐,不知道德奖什么时候才能领悟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