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袭击突厥之时,持军无律、纵士大掠、散失奇宝,连军队也治理不好,纵容士兵烧杀虏掠,可见李靖也不是道德完美,品行无缺的战神。
末了,有人感叹道:“唉,自古骄兵悍将,不知儒家君子之道,忘记了陛下救命之恩,以及赦公之罪,录公之功的宽宏大量,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居然想要谋反,真是世风曰下,人心不古……”
“屁话。”旁人愤然而起,拍案说道:“谁家的狗没有栓住,让其出来狂吠。”
“你……有辱斯文。”那人满面涨红,手指发颤,气呼呼道:“某与你素无怨隙,为何要恶语伤人。”
“本来没有的,可是听你信口雌黄,污蔑李公,我岂能容忍。”说话的是个青年书生,偶像是投笔从戎的班超,以及破灭突厥,平定吐谷浑的李靖,听到有人抹黑自己心中的英雄,自然不能装聋作哑。
看到对方气势汹汹,那人有几分心虚,嘴上却不服输,强硬说道:“我只是猜测而已,你怎么可以肯定,没有这个可能姓,况且李…他已经被免职彻查了,说明其中必有问题。”
“胡说八道,李公是自递辞呈,请求查办,以示清白,说明胸襟坦荡,这才是君子之风,不像某人,不经证实,私下就乱加揣测,印证了小人常戚戚之语。”青年书生不屑道。
“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欺你又怎样,看我打你。”
“啊!”
往后一段时间,大街小巷,酒楼饭馆之中,时常见到这个场面,文人士子,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不过毕竟是圣人门徒,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斗殴的事情,自然很少发生。
不过,与民间激烈议论的情况相反,朝廷官场却犹如一潭死水,十分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至于其中,会不会暗流汹涌,那就不为人所知了。
至于当事人,李靖,返回家中之后,立即闭门谢客,无论是部将,还是亲戚好友上门,一律拒而不见,甚至连子女,也不让他们踏出家门半步,要不是家中仆役,时不时出门购买柴米,恐怕真的是与世隔绝了。
消息不胫而走,一些人知道了,心中若有所思,摇头叹息……韩瑞就是如此,昨天在太常寺官衙,听到李靖谋反的事情,就明白,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你怎么了,从昨天到现在,总是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模样。”李希音问道,身穿晓月色般的莹白衣裳,外披一袭雪白的貂裘,一双缃丝绣履翩步而来,伴随淡淡的香草芬芳,似有若无。
“没什么,朝廷的事情。”韩瑞说道,不想让黑暗的政治,玷污了李希音美好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