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淖约的担心,也不是没有理由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态的风波,开始慢慢的升级,不过风向却变了,居然有人开始为韩瑞开脱起来,在他们的推测中,韩瑞只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真正谋划此事的,肯定另有他人。
按照阴谋论者的揣度,一个小官,哪里来的胆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改变朝廷政令,其背后必然有人指使,最大的可能,自然是韩瑞的上级,秘书郎?不,级别还是太低,至少是著作郎之类,嗯,可以再大胆点儿猜测,少监、正监……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理由更是简单,这帮南学出身的大儒,久居南朝,哪个不崇佛拜佛,而今和尚上门求助,伸予援手,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听起来很有道理,加上似乎有人在推波助澜,这个流言迅速传偏京城。
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非常明显,矛头不仅指向了虞世南与颜师古,连带孔颖达等人,也不能幸免,这个时候,聪明人已经看出,有人在借题发挥,目的昭然若揭,就是希望能够通过这件事情,让孔颖达他们,受到皇帝的猜忌,一些工作,自然无法正常进行了。
流言四起,虞世南等人,却是没有动静,以不变应万变,但是他们的门生,遍布天下,京城之中,少说也有几千上万,见到老师蒙着污名,纷纷出来辟谣,与人争论,一时之间,自然是喧嚣热闹,这下子,倒是落了人家的算计,就怕你不争,争吵起来,将水搅浊,浑水摸鱼的机会更大。
很快,又有很多不同版本的流言冒出来了,有真有假,令人难以分辨。
“伯施兄,看来,有些人还没有死心啊。”
秘书监衙房之中,颜师古苦笑说道,平白无故,让人诽谤,尽管清楚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但是众口铄金,不得不防。
休息几曰,终于从恩师逝世的悲伤中,走了出来,不过多少还残留了些愁绪,心情比较低落,虞世南点头说道:“酝酿了几个月,终于出手了,这样也好,托得越久,老夫反而担心他们在关键时刻算计破坏。”
千曰防备,反而疑神疑鬼,不得安宁,现在亮出来了,倒是可以放松下来,见招拆招,考虑怎样应对就行。
“不用应对,静观其变即可。”虞世南说道:“陛下英明,朝堂的大臣,也不是偏听偏信的庸员,根本不会在意几句流言蜚语,他们闹腾得越是厉害,反而让大家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