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双眼无神,恍恍惚惚,身体有气无力,一脸的憔悴,好像给人蹂躏了百遍,凄凄惨惨戚戚,岂是一个悲剧可以形容得了,昨曰还是风华正茂,风度翩翩的俊朗少年,一夜之间,就成了现在模样,众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转了上去。
“大家莫动。”咳了几下,韩瑞伸手阻止,笑得勉强,细声慢语道:“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医官说了,少接触生人为宜,免得连累诸位,也染了病气。”
众人闻声,也不强求,不过却是宽心了许多,至少能够行名言,有条有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一阵安慰,众人随之分席列坐,韩瑞故意隔了好几尺,拱手拜谢,苦笑道:“应了那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的古言,一夜之间,卧榻难起,有劳各位前来探望,衙房的文案,少不得又要拜托诸君了。”
“符节,病了,就好生休息,其他的琐碎杂事,何须挂心。”
“就是,身体要紧,安康是福,至于身外之事,我们自然责无旁贷。”
一帮同僚纷纷附和,初唐时期的官风,比较清明,而且秘书监的官员,多是文人出身,勾心斗角的情况,也不是很严重,况且韩瑞的人缘不错,众人的关怀安慰,应该出于真心。
韩瑞自然是感激道谢不止,片刻之后,众人就告辞了,毕竟是前来探望慰问,不是过来打扰人家休息康复的,自然不会久留,韩瑞挣扎起身相送,众人纷纷劝阻,又安慰起来,送上了美好的祝愿,也不给他机会,匆匆而去。
待众人离去,韩瑞吁了口气,掏出丝帕,抹了下额头的汗水,白色的脂粉哗啦啦的直掉,露出本来面目,虽然不至于红光满面,但是也不像雪花似的苍白,多少有几分血气,钱丰由偏厅走出来了,抱怨说道:“二十一郎,没事装什么病,害得我急急忙忙赶来……”
“什么没病,咳……”韩瑞不自然扯紧衣襟,声音略显干涩道:“真是受凉了,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而已。”
钱丰微惊,仔细端详,发现韩瑞脸色微白,眉目倦容浓郁,原本清澈透亮的眼睛,多了抹昏黄,不时干咳几声,的确不像装模作样。
“真病了,还坐着干什么,快些回房休息。”钱丰连忙说道,上前拽着韩瑞,准备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