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解决问题了,韩瑞松了口气,也没有出去打扰,良久之后,一家三口走了进来,钱丰眼睛泛红,有几分羞赧,郑重其事行礼,还没开口,就让韩瑞搀扶起来,抢先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兄弟之间,不兴这个。”
钱绪与郑氏相视而笑,搀着钱丰回榻,展衾覆盖其身,韩瑞轻声道:“三哥,什么话也不用说了,你现在就要紧的,就是好好休息,睡上几天几夜,养精蓄锐,不然真进了考场,别说应对作答,恐怕连毛笔都提拿不动。”
钱绪与郑氏深以为然,现在钱丰十分虚弱,连走路都要人搀扶,的确要好好休养,说到底还是儿子重要,至于中与不中,经过这番折腾,他们反而看淡了。钱丰从善如流,闭上眼睛,喃声道:“二十一郎,最后一个问题,我榜上有名那事,是不是假的?”
“绝对是真的。”韩瑞断然说道。
“傻子才信。”钱丰嘟喃了句,扭动了下身体,均匀的鼾声慢慢飘出,瞬间进入了梦乡,一抹欣然的笑容悬挂在嘴角,十分的安详。
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门,到了厅中,钱绪宽慰说道:“二十一郎,多亏有你,不然……”
“三哥也是一时较真,想开了就好,没事的。”韩瑞说道,不敢居功,也是钱丰自己能想得通,不然别人再怎么劝说,也未必管用。
“你们聊,我去厨房准备膳食。”郑氏笑道,盈盈走了,寻思着该给儿子做什么菜肴,都瘦成皮包骨了,肯定要补回来……每隔片刻,就去观察钱丰的情况,一个时辰之后,确定他安然沉睡,没有醒来的迹象,众人也都放心了,毕竟次曰还要上班,所以曰暮临近,韩瑞就返回郑府,一连数天,得到的都是钱丰身体健康,精神抖擞,安然无事的消息,这才彻底安心。
终于,万众瞩目的科举,如期而至,天未透亮,京城考生云集,由于没有现成的贡院,考试地点都是临时指定的,一年换个地方,也没有个准数,所以先将他们集中在皇城尚书省,统一安检,核对身份,确认编号……一个流程下来,也要耗费一两个时辰,为了不耽误考试安排,只好委屈下生贡了,幸好这种时刻,考生们或紧张惶惑,或淡定如常,一些人更是胸有成竹,十拿九稳,也不觉得疲惫,然而这等事情,自然与韩瑞没有关系,他在秘书监任职,与科举省试沾不上边缘。
不过,趁着几个主官上朝听政,一帮同僚却也兴致勃勃的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