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参加的进士科……”韩瑞语气沉重,无奈说道:“我打听了下,隐约听到了些风声,名次已经定下了,其中……”
“怎样?”钱丰颤声问道,充满苦涩的味道。
没有办法,唐代士子要夺状元,科举及第,不像宋、明、清诸朝那样,先经县、州、府筛选,再经各省筛选,然后参加会试殿试,由皇帝钦点出来,相对公平一些,而是由地方推选出来,直接赴京参加由尚书省主持的省试,考试制度不完善,规则漏洞百出,有时尚未开考,谁是状头,谁排在第几,都已经定好榜单,考试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特别是对参考士子的身份不加以限制,世家大族,高官权贵子弟不必多说,甚至连皇家宗室子弟也前来凑热闹,每年录取的名额有限,都不够他们摊分,像钱丰这种,有真才实学,却没有多少背景的平民百姓,让人挤出榜外也十分正常。
想到这里,钱丰心灰意冷,呆若木鸡,手一滑,书卷掉落也没有拣回,结果都出来了,还看什么书,心中酸楚,泪水慢慢溢满眼眶,就要滴落之时,却听韩瑞灿烂笑道:“其中有你,状头就不要妄想了,大概是在榜末吧,三十多名左右。”
啥,从天堂到地狱,再由地狱返回天堂,其中变换的速度过快,钱丰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望着韩瑞,一滴泪水由腮边擦过,滴在丝衾之上,摇曳了下,慢慢消融,了无痕迹。
韩瑞呵呵笑道:“三哥,镇静,镇静,喜极而泣也就罢了,千万不要激动过头了,成了范进……”
意识飘散,又慢慢拉回,怔愣了半响,钱丰才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抹去眼泪,一脸的愤然怒气,破口大骂道:“二十一郎,什么时候了,你居然给我开这样的玩笑……”
一通埋怨,钱丰奇怪道:“对了,范进是谁?”
“一个可怜人。”韩瑞笑了笑,语气认真,慢慢讲述道:“听说,有个贫寒士子,从大业年间开始参加科举,直到贞观年初,穷首皓经一辈子,一直没有得中,一年,主考官怜其年老,大发善心,录取了他,却是没有想到,听闻这个消息,范进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