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听到这句话,心脏猛地收缩,顾不得在芈姝面前控制自己的表情,惊怒交加:“你想怎么样?你想对子稷做什么?”
芈姝纵声大笑起来:“不不不,我怎么会伤了先王的脸面呢?更何况,像你这样的人,与其让你受非刑之苦,倒不如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儿子受苦却无可奈何,来得更好……”
她的表情渐渐冷却下来,沉默片刻,忽然冷冷一笑道:“那么惠后是不是要像你母亲一样,把先王宠幸过的妃子,都配为贱卒,虐待凌辱?”
她拿什么,去克制芈姝肆无忌惮的权力欲呢?如同当年,莒姬和向氏又能够拿什么去克制楚威后的权力欲呢?
芈月眼睁睁看着诏书化为灰烬,心中一片冰冷,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无用的。不错,就算她能减轻芈姝对遗诏的怀疑又如何?就算她想尽办法说服芈姝又如何?此时此刻,其实道理和真相都没有用,决定一切的,只有芈姝那肆无忌惮的权力欲。
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种兴奋,这种冲动,甚至超过了她追索遗诏的**,超过了她追索真相的**。此时此刻,她才是掌控一切的人,她何必再有顾忌,何必再压抑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