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夫人道:“你强留下她,就不要害了她。 wWw.”
秦王驷微笑道:“寡人怎么了?”
庸夫人摇头,幽幽叹息着道:“我这一生,纵然人去了,心还留在你身边。可是我喜欢她,当断则断,这样就能够解脱自己。我做不到的,希望她能够做到。可是你啊……”
秦王驷道:“寡人曾经请你留下。”
庸夫人摇头道:“不,她并不像我。我离开您,是因为我不得不离开。”
秦王驷没有回答,却说了一件不相干的事:“当日你为何要为她求情,是因为她很像你吗?”
庸夫人点了点头:“您要我助她?”
秦王驷微微一笑:“不愧是我的桑柔,到今日,依旧与我心有灵犀。你看到芈八子了吗?”
庸夫人转头,拭去泪水,问道:“大王,有什么事要臣妾去做的,就说吧。”
秦王驷幽幽一叹:“不,你没有错,唯你固执己见,你如今还是当日的桑柔。”
庸夫人失声痛哭:“大王,您别说了,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固执己见,不应该离您而去。”
秦王驷却摇了摇头,道:“可寡人怪自己。其实如今回头想想,那一点与魏国联姻的功利,有与没有,区别并不大。可是寡人一错再错,先娶魏女,后娶楚女,皆是拿王后之位,去换取政治利益,却不曾想到后继之事。到如今后继乏人,为了储位之事,明知不宜,还是再三妥协。寡人若能有一贤后辅佐,何至于此啊!”
庸夫人看着他鬓边丛生的白发,心中不忍,劝道:“大王,事情都过去了,我并不怪大王。”
秦王驷却摇了摇头,道:“你说得对,寡人是后悔了。当时我年少气盛,急功近利,为了秦国的霸业,辜负了你的情义,让秦国失去了一个好王后,现在想起来,何其蠢也。”
庸夫人想到昔日之事,苦涩中又带着一丝甜蜜,摇了摇头:“那时候我年少气盛,胡言乱言,大王不必放在心上。”
秦王驷忽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咳嗽不止,笑得几乎无法停住。好不容易,才渐渐停息下来,道:“桑柔,你还记得吗,我当日要娶魏氏,你一怒离宫的时候,曾经对我说,我会后悔的。”
庸夫人垂泪:“大王,怎么会弄到如此地步?”
秦王驷叹息:“是啊,我们都老了。”
庸夫人道:“我笑当日,也是在这个房间,我们曾戏言,将来老了,白发相对,仍然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