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伏在地上,她已经吓得整个人恐惧而不知所措,先王的驾崩,对于她来说是头上的天塌了,而今日的飞来横祸,却是如同地面裂开一道无底的深渊。
先王入陵,后宫姬妾要搬往西南行宫,莒姬因送丧过于劳累一时不得起身,向氏虽然怯弱,此时也只得出来内外奔走。因先王遗言中有一些日常用的器物要赏给莒姬及两个孩子,她便带着两个侍女亲去章华台来领取。
这边遣了侍女跟着管事的寺人去领取器物,因里头杂物甚多,她便在外候着。
这日太阳甚烈,她见四下无人,便站在内外院中间的树阴之处候着,又见外院人来人往,内院甚是安静,不觉缓缓退进内院,想着这亦是她当日先王同游此处之情景,一时走神,慢慢尚着回廊多走了几步,凝望着院中出神。
偏生这时候刚继位的新王槐昼寝方起,独自沿回廊散步,却见一个绿衣少妇倚在廊柱上神情恍惚,恰是他最喜欢的那种温柔娇怯之美人。他性子本就有些“寡人有疾”,自先王病重以来,日日侍疾,先王去后他又守灵五月,素了甚久,此时先王奉安,便无所顾忌了。况且他初登大位,周围的人日日奉承新王,如天地之大,再无人能够压在他的头上了。想素日行事心里头总是还要畏惧威严之父王、苛刻之母后,此时这两座压在心头的大石已经移开,岂不快哉。
因此这几日早已经拉着身边的宫女尽了些兴致,只是终究不能够尽如他心中之意。这会儿刚走出卧室不久,便见一个美人儿已经等在廊柱上,一脸的含情思忆,他也不及细想,只道必是身边的心腹寺人莱为他所安排,此时在自己寝宫,岂有顾忌,便扑了上去,叫着道:“卿卿……”
向氏不过微一走神,便被一个男子扑在身上,在她脸上又啃又亲,惊得魂飞魄散,竭力就想把对方推开,怎奈她的力气又焉能与楚王槐这等素有习武的男子相比,反倒以为她故作推搡,更激得火起,喘着气道:“美人勿动,若勾得寡人火起,不及回寝宫便在廊上幸了你!”
向氏已经吓得哭出声来道:“大王请放手,妾身不是……妾身不是……”
却听得一声暴喝道:“大王,你在作什么?”
这一声吓得向氏整个人都软倒了,楚王槐趁势将她抱在怀,抬起头来却见他母后一脸怒色,身后跟着数名从人,从另一头回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