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垄兄,次垄兄近來身体可好,。”阎锡山一见來人,立刻收起脸上的感怀之色,快步迎了上去,双手相搀,“本以为最近可以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日子,沒想到又得劳烦你,唉,次垄兄,阎某片刻也离不开你老哥啊。”
“垂暮之人,等着老天收罢了,有什么好不好的。”被阎锡山尊称为次垄兄的赵戴文稍稍侧了下身体,避开阎锡山的搀扶,淡然回应,“倒是你阎司令长官,看起來可是比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又憔悴了不少。”
“次垄兄说笑了,你这辈子活人无数,相必神佛也愿意保佑你长命百岁。”阎锡山讪讪地将手收回來,跟在梁化之身边,继续大声讨好,“至于我自己么,这辈子杀孽造得太多了,哪天眼睛一毙,就去阎罗王那边听候处置了。”
“你阎百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气短了,。”听阎锡山后半句话里隐隐带着自暴自弃之意,赵戴文吃了一惊,不敢再计较二人之间的矛盾,皱起眉头,大声劝告,“无论外人怎么看你,至少确保晋地二十余年未遭战火,这份功劳谁也抹杀不掉,即便到了阎王爷面前,在这乱世当中,有几个豪杰能比你杀孽更少,。”
“知我者,果然只有次垄兄。”阎锡山成功地化解了对方心中的抵触情绪,赶紧笑着回应。
“你,你这狡猾的老东西。”赵戴文立刻察觉自己上当,扭头狠狠瞪了阎锡山一眼,苦笑着唾骂。
骂过之后,心中那点儿原本就非常单薄的怒火,却再也重新点不起來,只好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就骗吧,反正赵某这辈子,算是栽在你阎百川手上了,我今年都七十多了,你再耍心眼,还能耍得了几回,说吧,你又遇上什么为难事情了,趁着我还沒有完全老糊涂,能帮你参谋就帮你参谋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