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个话倒沒问題。”安华亭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低声答允,“不过我们傅长官最近很忙,未必能抽空研究这事儿,这样吧,老兄你先在我这里住几天,等傅长官那边有了答复,我立刻派人通知你。”
“哪敢给你添这么多麻烦,。”陶克陶赶紧连连摆手,陪着笑脸解释,“我就是个替日本人传个话,话传到了,就该往回返了,你也知道,日本人向來疑心重,我这些年在伪蒙古自治政府那边,早就被边缘化了,如果在你这边耽搁太久,回去后肯定又是一大堆麻烦。”
“那可不成,大老远來了,怎么能不喝上几顿就走。”安华亭摆出一幅诚心留客的模样,扯开嗓子大声张罗,“再说了,那要是傅长官答应了,你不在,我通知谁啊,你怎么也不能让我直接去联系酒井老鬼子吧,。”
“我,我留几名信得过的随从在这边,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了,做事知道轻重。”摸不清傅作义对自己的态度,陶克陶哪肯主动留下來,一边继续用力摇头,一边大声补充,“到时候,他们把准信给我带回去,我再过來拜望安兄,反正这里距归绥也沒多远,只要道路恢复通畅,开车不过两三天的路程。”
“不行,不行,我就认你老哥一个,其他人,我用着不放心。”安华亭一把扯住陶克陶的衣袖,继续热心留客,“住下,住下,咱们哥俩好几年沒见了,怎么着也得好好唠上一唠,來人,给我在师部边上再搭几座行军帐篷,用毡子裹厚厚的,白老哥身体单薄,咱们别冻着他。”
“安兄,安兄,我真的,真的不能,不能留在这儿,。”陶克陶急得眼泪都快淌出來了一边挣扎,一边用脚悄悄地将随身手提箱朝安华亭身边挪动,“我虽然始终跟小鬼子不是一条心,可毕竟在那边担任过职务,要是被有心人盯上了,对您老兄也是个麻烦。”
“麻烦,我安某人什么时候怕过麻烦。”安华亭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撇着嘴嚷嚷,“你就安心住我这儿,我看谁敢瞎嚼舌头根子,甭说咱俩原來就认识了,就算原本不认识,这两国交兵,还不杀來使呢,住下,尽管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