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建议,倒是比先前的布置要合适的多。至少不会把大伙都弄得神经高度紧张。副大队长吕风想了想,点头答应,“好吧,那从明天开始,咱们两支队伍就一起轮流值夜。咱们四个人,也排一下班儿,每两人一组,轮班负责一晚上,然后在小组内部再分前半夜和后半夜。总之,在进入游击队的控制地段之前,尽量保证别出意外!”
“行!”其他三人爽快的答应一声,对老吕的提议表示赞同。
大伙说干就干,从第四天起,晚上的值夜工作,就变成了游击队和独立营联合执行。一些散漫习性难改的老马贼们叫苦连天,怪话不断。却被周黑碳用手中的皮鞭,将反对意见强行给压了下去。
连着两个夜班轮换下来,独立营的弟兄们也就习惯了新的变化。不再认为营地周围岗哨林立是多此一举,反倒觉得这样做也挺有意思,至少轮到睡觉的人,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把枪塞在后脑勺下,每天夜里都被咯得生疼。
然而到了第七天头上,张松龄的身体却非常不客气地掉了链子。骑在马背上裹着厚厚的羊皮得勒,却依旧筛糠般哆嗦个不停。
“你不是受风了吧?!”赵天龙第一个发现好朋友的表现不对劲儿,先拉住自己和对方的战马,然后迅速伸出蒲扇般的大巴掌,去摸对方的额头。手掌心传来的温度,登时吓了他一跳。忍不住立刻就惊呼出声,“哎呀,这是怎么闹的。才值了半个晚上的夜班你就被风吹到了!早知道这样,昨天夜里我就不跟你轮换了!”
“没,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张松龄被烧得有些昏昏沉沉,推开赵天龙的胳膊,低声抗议,“别让弟兄们听见!也就是有点儿发烧而已。等待会有了地方宿营,喝一碗姜汤就能压下去!”
“能压下去个屁!”赵天龙焦急地大骂,“都快把皮帽子给点着了,光喝姜汤,怎么可能压得下去?你等着,我这就想办法给你找点而草药去。这片山坡向阳的地方,应该还能挖到甜草什么的……”
“我来,我来!”周黑碳也被赵天龙的话惊动了,策马凑上前,伸手感受张松龄的体温,“哎呀,我的天!怎么会烧成这样!我知道了,你是口里人,不禁冻!真的娘的,我们几个也是糊涂了,居然忘了你是从南边来的了!”
“赶紧找个地方把队伍停下来,我去挖草药去!”赵天龙不耐烦地推了周黑碳一把,大声催促。
草原上自然环境恶劣,任何伤风感冒,都有可能因为治疗不及时,变成要命的大病。周黑碳和吕风知道事情轻重,立刻在附近寻找了个背风的向阳土坡,在坡下点起了篝火。又过了片刻,赵天龙拎着一大堆知名不知名草根返回,拿着行军锅开始用雪水熬药。转眼间,就熬出了一锅又浓又苦的黑色汤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