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武良森愤怒地跟自家上对视着,对视着,终究沒勇气当众抗命,低下头,大声回应:“哈伊,长官。”
藤田纯二却不愿跟他继续纠缠,疲倦地摆了摆手,低声命令:“回到你应该在的位置,什么时候发起总攻,不需要你來决定。”
“哈伊。”津武良森叹了口气,灰溜溜地朝自己的岗位爬去,整个人都像被霜打过的庄稼般,提不起半分精神。
其他几名低级军官望着他的背影,目光里边充满了同情,平心而论,他们沒觉得津武良森做错了什么,包括他刚才不经藤田纯二允许,擅自指挥部下向友军开枪的行为,都非常值得称赞,然而藤田纯二毕竟是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有权命令他们做任何事情,虽然此人在军中已经威望尽失,但是在此人被上司撤职之前,他们任何抗命行动,都可能将自己送上军事法庭,甚至被此人直接执行战场纪律。
“蠢货,沒有脑子的蠢货。”盯着津武良森的背影,藤田纯二心中大骂,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以目前他麾下这些残兵败将的实力,根本不可能独自应付红胡子和黑胡子的联手一击,而花费好大力气才请來的白俄援军,却因为他开的条件都是暂时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一直不肯使出全力,那帮家伙以不讲信用而闻名,如果关键时刻突然给大伙來一招坐山观虎斗,大伙就谁也甭想再活着到富士山了。
“酒井君,你去联系一下白胡子,问问他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发起总攻。”一直将津武良森目送回他应该在的位置,藤田纯二回过头,大声吩咐,由于连续在八路手上吃败仗,很多底层军官开始对他阳奉阴违,因此,藤田纯二尽可能地将任务都安排给可靠的心腹去执行,以免中途再出新的变故:“顺便告诉他,我答应过的条件,一定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帮他们跟关东军总部联络,在靠近内外蒙古边境的地方,给他们安排一个地方,象满洲国那样,让他们白俄人自治。”
“哈伊。”侥幸被藤田纯二列入心腹范围的酒井高明痛快地答应了一声,猫着腰朝白胡子的战旗跑去,津武良森已经要发疯了,其他几个中尉、少尉们的精神也都不太正常,与其陪着他们一道送死,不如先跑到白胡子那边躲一躲,至少,白胡子跟游击队沒那么大的仇,不会动不动就想跟对方拼个玉石俱焚。
还沒等他跑到白俄人的队伍内,对面的小山坡下已经又传來了入云龙的挑衅声:“还有送死的沒有,赶紧出來一个,老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这个中国马贼,真是可恶。”酒井高明瞧瞧扭过头來,对着赵天龙怒目而视,他见这个刚刚将蒙古皇协军队伍搅了个七零八落的家伙,骑着他那匹标志性的黄骠马,再度于两军阵前兜起了圈子,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的嚣张。
“还有送死的沒有,赶紧出來一个。”刚刚在蒙古伪军当中杀了一个來回的游击队骑兵们,策马跟在赵天龙身后,用同样嚣张的口吻大声邀战,包括几个身上明显带着伤的,也挥舞着钢刀,寸步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