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视死如归的勇气,令张松龄这个來自正规军的“老兵”都感到羡慕。如果重新组建的特务团能招募这些马贼入伍,几乎稍做整训,就可以重现当年锋芒。而从兄弟部队抽调人手或者临时补充壮丁入伍的话,后续工作就要艰难许多。特别是第二种方式,简直等同于重新打造一支军队。沒有一年半载的苦练,根本承担不起特务团的辉煌历史。
正晕晕乎乎地想着,赵天龙已经将他的马缰绳拴在了树干上。随手递过一块酸奶豆腐,低声命令,“你慢慢嚼着,我帮你把马嘴巴捆上。如果觉得累了,就靠着熟眯一小会儿。黄胡子估计不到天亮找不到这儿,即便找到这儿,也不敢贸然发起进攻!”(注)
“嗯!”张松龄感激地点点头,将奶豆腐叼在嘴里。抱着三八枪和新到手沒多久的水连珠下马。两杆枪在外形和重量上相差都有点悬殊,他需要多花一些心思去熟悉后者。
被分到入云龙麾下的二十三名马贼也陆续进入树林,不用任何人指挥,便熟练地撕下各自的衣服下摆,将战马的嘴巴牢牢封住。与主人相伴多年的坐骑本能地察觉到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顺从接受了人类的摆布。只是一双大眼睛始终呼溜溜地转动着,里边写满了焦灼和不安。
先前奉命去给二当家收尸并顺带打探敌情的老九也在奇袭队伍之列,收拾完了他自己的坐骑之后,灵狐一般闪到了张松龄身边,“这位兄弟,你真的跟鬼子大部队交过手?”
“嗯!”张松龄一边继续摆弄水连珠,一边轻轻点头,“打了小半年,从北平一直打到娘子关。”
“那你身上的伤…?”老九是个很健谈的人,无怪总是被派出做斥候,“小鬼子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