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龄悄悄地侧过头去,发现拉琴的是一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年青人。又高又瘦,黑长的手指在琴弓上熟练地上下移动。
低沉的琴声穿透越來越深的夜幕,将众人眼里的忧伤和心中的苦闷汇聚于一起,随着夜风送走。正在呼喊的马贼们渐渐停止了呼喊,正在痛饮的马贼们缓缓放下了酒袋。大伙慢慢地围上前,慢慢地围着拉琴者坐成一个大圈子。每个人脸上,都涌起了几分虔诚。
“呃,吼吼,吼吼,嗯,啊,哼,鞥……”拉琴者的嘴唇沒有动,却发出了一连串悠长而又古怪的音节。高高低低,仿佛穿越隧道的风,带着远古的呼吸与记忆。
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起來,红星在火堆上“啪啪”跳动。几十颗巨大的流星从夜空中滑过,落向草原上的未知之处,引发几声野狼的长嚎。
“嗷呜呜”
“嗷呜呜”
不高,却清晰无比。那头狼仿佛就在人的身边,但是你却不见他的踪影。其嗥叫的声音抑扬顿挫,与拉琴者发出的声音隐隐想和。同样的孤独,同样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