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抓紧时间赶路!”老苟挥挥手,结束了短暂的军议。带领着其余弟兄,继续悄无声息的前进。很快,他们就穿过了第一个镇子,然后来到一条不知名的小河旁。头前探路的弟兄跑过来,指点大伙绳索的方位。几名军官带头,一只手拉着绳索,迅速向对岸游了过去。
大伙一个挨着一个,学着长官们的模样,鬼魅般泅渡过河。然后重新整理队伍,扑向目标所在。沿途的几个可能出现的钉子,已经被先头部队提前拔除。所以队伍走得非常顺利。才半夜两点多,已经进入了距离目标最近的洼地。
有军官打手势命令大伙休息,石良材则带着警卫班的人,潜到了距离目标只有一里远的草丛中。记得临行前对方拜托自己的事情,张松龄小心翼翼地爬行着跟上。不一会儿,便与石良材爬了个肩并肩。
“你怎么上来了?!”石良材楞了楞,用耳语般的声音问。问过之后,却又迅速理解的张松龄的用意。轻轻笑了笑,顺手将一只望远镜递了过来,“别吱声,我从老钱那里弄来的。长官手里的那个,都不如我这个好使!”
张松龄接过望远镜,摆弄了几下,迅速掌握了它的正确用法。透过两层镜片,他见一里之外,拦着几道粗大的铁丝。在铁丝之后,则是三五个临时搭建的岗楼,每座岗楼都有探照灯,将雪亮的灯光四下扫来扫去。
也许是因为一直打得中**队无法还手的缘故,岗楼上的鬼子警惕性很差。几次探照灯光差一点儿就打在了石良材的身上,把张松龄吓得心脏都差点儿从嗓子里跳出来了,当值的鬼子兵却压根儿没有任何举措。而那些往来巡视的鬼子兵,行为更加懈怠,竟然把三八枪横跨在了脖颈上,嘴里还不定地哼着小曲儿。
“他奶奶的,小鬼子太嚣张了!”老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到了第一线,一把抢过张松龄手里的望远镜,边边低声骂。石良材不敢往回要,只要眼巴巴地望着顶头上司,希望对方大发慈悲。但是老苟却根本没有一点儿羞耻之心,很快将望远镜收了起来,朝自己脖颈上一挂,“老宫,给你半个小时准备,半个小时之后,你带人给我把这炮楼炸掉。石头,小张,你们两个负责保护我,谁也不许乱跑!”
“是!”宫连长答应得兴高采烈。石良材和张松龄却如同被霜打了的庄稼般,回应得有气无力。“急什么急,将来有你们的仗打!”军官老苟又是一句口头禅,转过身,四脚蛇一般向远处洼地爬去。不一会儿,就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石良材与张松龄两个带着警卫班,无可奈何地跟着老苟往后撤。然后爬在湿漉漉的洼地里,眼巴巴地着远处敌营里的探照灯光发狠。
“轰!”
“轰!”
又有炮声响了起来,炮口喷出的火光,被张松龄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苟营长带着大伙干什么来了,心中愈发兴奋。一不小心,手指就将自己的掌心给抓破,血珠顺着手掌的边缘慢慢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