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营是一营,是咱们整个特务团的拳头。”石良材笑了笑,骄傲地补充,“大刀片子不比他们二营玩得差,最拿手是这个…”将右手拇指和食指分开,他比了个枪的形状,“讲究的是白天打水碗,夜里打烟头儿。你很快就能亲眼到!”
“噢!”张松龄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摸过枪,知道那东西有多难掌控。甭说打水碗和烟头儿了,就是在一百米之外绑头猪让他打,三枪之内能将其击毙,他都得高兴得翻筋斗。
想到自己的枪法可能会给特务团丢脸,他心里就有些忐忑起来。恰好经过操场之后,便是靶场。三十几名身穿草绿色夏装的弟兄正举着驳壳枪,朝着百米外的靶子轮番开火。每打过六发子弹,便停止射击。紧跟着,有人从靶子下方的壕沟里跳出来,挥舞着红旗报数。
“一号靶位,六个十环!”“二号靶位,六个十环!”“三号靶位,五个十环,一个九环!”“四号靶位,六个……”
没等持红旗的弟兄将数字报全, 对着三号靶位开枪的那名弟兄已经垂下了头,将驳壳枪乖乖地交给身边的同伴,然后跑开几步,抓紧一根石头杠铃,一下接一下举了起来。“一、二、三、四……”
足足举了二十下,他才满头大汗地放下杠铃,小跑着归队。那边的弟兄们却无人同情他,继续板着脸,朝着刚刚换好的靶纸倾泻子弹,“乒、乒、乒、乒……”
“一号靶位,六个十环!”“二号靶位,六个十环!”“三号靶位,六个十环!”“四号靶位,六个……”
报数声再度响起,听得张松龄心里头一阵阵发虚。石良材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拉着他走向一个空着的靶位,冲着旁边监督训练的军官喊道:“老钱,借你的枪来用用。这位咱们营新来的学生兵,让他也打几发过过瘾!”
“不借不借!绝对不能借!”被叫做老钱的军官头摇得如同波浪鼓般,却同时将自己腰间的驳壳枪解下,单手递了过来,“你小子就别显摆了行不?我手下这些弟兄刚练了不到两个月,受不起你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