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姐!”李营长打躬作揖,不住地求饶。“我戒,我今天开始就戒,还不行么。你可千万别往上边捅,一旦被老营长知道,我下辈子就全完了!”
“早死早托生!”吴大姐放了一句狠话,转过头,一把扯住张松龄的衣袖,“别热闹了,跟我走。顺便活动活动你的胳膊腿,免得躺出毛病来!”
张松龄在旁边听了个满头雾水,向李营长告了个别,跟在吴大姐身后,快步向外边走。一边走,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这处战地医院,明显是临时征用某个财主的大宅子所建。整个院子划为里外三进,格局感非常分明。院长室和他先前住的乙字房,都座落在第二进院内,环境颇为清幽。更清幽的是第三进院落,隐隐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张松龄按常理推断,那里边应该住的是级别更高的军官,治疗之余,还可以顺便欣赏风景。
而最外边一进,从后边去就有些简陋了。房间很多,屋檐与屋檐挨得也很挤。张松龄推测哪里应该是供普通士兵治疗的病房,准备凑过去偷偷那里与自己刚才住的地方,有多大差别。结果还没等靠近,就能听见有人在前院大声哭喊。
“大夫,大夫,快救救他吧,求求你了,救救他吧。他才十七,才十七啊!”哭喊声带着绝望,反反复复冲击着张松龄的耳朵。
“护士,护士,给他输血,快给他输血啊!”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什么破地方啊!早晨把人送来时,还好好的呢。你们草菅人命,草菅人命啊!”
“大夫,别锯我的腿,别锯我的腿!求求你,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