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这样啊!”秦德纲将手中红木烟斗朝嘴边举了举,却没有吸,微笑着说道,“我听说了,这年头,出门在外,可是得处处多加小心!不过你们也不用着急,明天凌晨四点,有一辆给二十九军运送物资的火车,刚好要经过镇子外的那个小站。你们如果想继续往北的话,不妨去车站碰碰运气。反正只剩百十里路了,天气又不冷,即便坐在货箱上,也没什么问题!”
“火车,火车不是停掉了么?”
“是啊,什么时候铁路又通了,我们居然不知道!”
众人又惊又喜,七嘴八舌地追问。
“客车肯定没恢复正常!”秦德纲又吸了口烟斗,面孔在淡蓝色的烟雾后忽隐忽现,“但往北平输送物资的军列么,当然要克服一切困难往前走!葫芦峪外的车站,当年就是为了给火车加煤加水而修的,每辆车到这里,通常都会停几分钟!你们既然是去北平投军,主动去跟司机说一说,要求搭一趟顺风车,他应该不会不答应!”
“那可太好了,谢谢秦大哥!”田青宇还是认为所有波折都是因为马车逃走而引起的。一听闻有火车可搭,连消息真伪都顾不得仔细去想,高兴地向秦德纲鞠躬。
“这回,不用再担心丢行李了!”其他几名准备向北的同学,也是兴奋得直握拳头。“哼!某些人想去南京,希望他路上好运!”
心中最失望的便是彭学文,用尽了全身解数,都未能拉得周珏回头。反而捡了张松龄这么一个半大孩子做累赘。郁闷之余,向张松龄的脸色,便不像先前那么友善起来。
张松龄却没察觉到在短短时间内,自己在别人眼里的“身价”暴跌。听大伙明天凌晨就要去赶火车,连忙热情地说道:“周大哥,韩姐,那我明天替你们搬行李吧。我早晨醒得早,不喜欢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