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起来,杜荷的罪名,可大可小。
古人忌讳因公废私,在他们眼中,天大地大,国事最大。
杜荷出征在外,未等大军凯旋,为了私事,弃麾下兵马与不顾,离开前线,返回长安。
这一离开,有千万种可能。
大军未归,也就意味着战事没有结束,即便薛延陀已经覆灭,在敌我不明的草原上依旧有遇敌的可能。就算这次侥幸没有遇敌,那么此风一开,以后人人都效仿杜荷,都如杜荷一样,在大军未撤军之前,离开前线,那么军法的颜面何存?此风一涨,前线的军队受到袭击,导致前线大军溃败。这罪责又怪在谁的头上?
是效仿因私废公的杜荷而离开的将军,还是开此风的杜荷?
一句话有多种说法,一件事情也有多种解释。
杜荷离军,固然是请了假,但因私废公的罪名,确确实实的落下了。
轻纠自然无事,重查则是犯了重法,需要受到军法严惩。
杜荷在官场上的经验不足,并不清楚,在官场上大错可以是小错,小错也能成为大错,就要看是什么人来说。
如果让那个告杜荷的侍御史来弹劾,他必然将此事的严重姓,扩大十倍,从多方面来打击杜荷。
然而杜荷受到了杜如晦的指点,先行站出来坦诚一切,由自己的口说出来,表示出了十足的诚意,那罪名就不是那么大了。
侍御史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苍白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