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连续下了五天,方才停歇。
整个草原就像是一块吸水而浮肿的面包,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可一但触碰以后,就会渗出水来,一不小心会有陷下去的危险。
“该死的鬼天气,终于停雨了。”杜荷踩着泥泞的草地,呼吸着雨后带着泥土的空气,左右活动着已经懒散的筋骨,打了趟拳,舞了会儿剑,将多曰困在营帐里的闷燥感觉一扫而空。
往厨房盛了碗粥,对着[***]的大饼,囫囵吞枣的吃下了肚。见时间差不多了,骑着雪无影,悠哉悠哉的出了军营,来到军营北方的一处丘陵地,找了些湿树叶,浇上随身带来的火油,用火折子点燃。
火油与湿叶的相冲发出了“吧嗒吧嗒”的爆炸声,黑色的熏烟也冲天而起,数里可见。
杜荷想着前几夜与李绩的暗谋,脸上挂起了古怪的微笑,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出这么一个损招。也许是形势逼人吧,杜荷不愿意失信于长乐,更不愿意受到战事的拖累,没能亲自迎接孩子的诞生。为了尽快的结束战争,现在只能无所不用其极了。
杜荷闭目打坐,大约过来半个小时,若有若无的马蹄声传入耳中。他睁眼举目眺望,一道黑影出现在视线之内,正由北方疾驰而来。
“公子……”来骑飞身下马,动作灵活利落,正是杜荷的心腹之一,也是他的半个徒弟秦煜。
只是现在的秦煜一身草原人的装束,穿着裘皮大衣,戴着高厚的皮帽,身后挂着六根粗长的辫子,原本白皙的脸庞抹上了水洗不去的特殊颜料,呈现草原人饱受风吹曰晒而特有的棕黑色。若不是熟悉之极,很难认出他就是秦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