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真让先帝纵得无法无,什么混话都往外。”田氏也骂道。
赵平安耸肩,“人情大道理而已,有什么不能?但,我听闻穆远和苏家大姐秘密商谈婚约事,就与他起了冲突。本来,他解释一下就没事了,可他却居然和我发脾气。我到底是金枝玉叶,谁给他的胆子?将来此事若成真,只怕不是穆远进公主府,是我赵平安要踏入穆家门。那时,我又该如何自处?”
她显得愤愤不平,一脸被折辱的表情,还有女子和心上人怄气并一定要赢的任性。
田氏心里欣喜,面上却仍然慈祥和蔼,好像息事宁饶劝道,“平安你这孩子啊,真是不懂事。先帝视你如女,所以总是纵着你,我倒不好多口来管教你,否则先帝必心疼的。到底,你也不是我亲生的。”
“您别这样,在我心里您是我的娘亲……”
才怪。
赵平安在心里补足。
田氏大约也不信这话,但演戏么,就是你演你的,我演我的,赌看最后到底谁骗得了谁,谁的气势碾压了谁,把对方带到自己的情境中来,让对方入戏。
于是田氏叹了口气,“现在没办法了,少不得,我就惹人厌一回,你几句。我活了这把年纪,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所以懂得,这男女之间,哪能总争个上下高低?尤其穆世子,那是武将出身,脾气难免会硬些,容不得违逆。就算你贵为大江国上地下惟一的大长国公主……如今先帝已经去了,皇上又还,咱们也算是孤儿寡母的,能低头就低头吧。”
“凭什么?”赵平安气乎乎,“我皇兄都没给过我气受呢!他是谁?穆家又是谁,他们可得分清楚谁是君,谁是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