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进了隔间,下意识的就觉得那床有问题。大白天的,为什么遮掩得如此严实?他大步向前走,一手按住腰间。
那里有一把他随身多年的匕首,削铁如泥……
然而,他另一手还没有撩开床帐,他的人却紧急顿住了。
那床并非规整的拔步床,却也是着实不小的架子床,外围还没了床廊,把床账子全放下来的话,就像个小小的房间一样。但毕竟是床,雕花木栏的下面是有空隙的。
此时,那空隙下,在床账的重重包围中『露』出了两只绣花鞋的鞋头。
别的年轻的、富贵人家的姑娘,鞋子颜『色』无论是素是艳,总是会绣着小花或者兰草,花鸟鱼虫,又或者美丽的花纹什么的,但这鞋子却是蓝天白云,令人见之,心情舒阔。在鞋头上,还竖着缝了一对小小的猫耳……
在大事上聪慧果断,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还能给人留余地,小事上却透着精灵古怪加孩子气,甚至有些胡作非为、蔑视礼法的……在全大江国乃到全天下,就只有一个人。
平安,他的平安。
穆远心中火热,仿佛刹那间,整个生命都被点亮了似的。
他硬生生刹住脚步,身子有些发僵的站在那儿,一时不知该进还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