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就红了眼,低声道,“大长公主有所不知,十年前的惠州……我就是惠州人。身为暗卫的都是孤儿,无牵无挂的才能把命奉给主人。可我被训练成暗卫之前,年纪本比其他人略大,记得小时候的事。所以就算没有亲人了,长大后因为任务的关系也悄悄的回到过惠州,看看那方生我育我的水土。我本只想逗留了几日,哪成想,正赶上疫症爆发。”
李婆子把埋在心里十年的秘密说出,因为看得出大长公主真的无惧天花,而且她的善良是真的善,表面上看来心肠硬,其实做真事,不似贵族女眷们那样做点善事是为搏名声的。
“你染过天花?”赵平安眼睛亮了。
李婆子不敢直视主上,却瞄到赵平安的神情,心中感觉又是怪异,又是放心。
因为,她看到大长公主没有害怕,而且有些兴奋,甚至高兴的样子。她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数,总归是让人安心的。
“是,属下得过天花,当初被年少的楼大掌柜和他祖父救过,但并没有痊愈。不过年代久远,楼大掌柜不可能记得一个普通的病患罢了。”李婆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赵平安问。
“听说是一个货郎从偏远山地带来的病症,他进了惠州不久就死了,但不过半月就感染了全城。”李婆子心有余悸地道,“那时也是腊月里快过年的时候,渔民都不出海,农家也歇了冬。就连在外讨生活的,也都往家赶,没有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