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问旁边的疯子六:“这是不是也是那种‘篆草’,就是咱们在井形峡谷的石头上、看过的那种?”
疯子六则摇了摇头:“乍看起来有点像,但仔细看时,却发现很不一样,字的构造和书写方法,都与那种‘篆草’很不同。”
表舅听完我们俩的议论后,则微微一笑说:“哈,你们说的那种‘篆草’,是曾经广泛使用过的一种字体,那是在隶520小说还没成熟之前,篆体的一种快速书写方式,那种字体,从战国到汉初,曾经流行了很长时间,而袁老先生写的这种字体,则被称为‘草篆’,正好和你们说的那种字体的名字相颠倒,两者却是完全不同的老先生写的这种字体,是明朝后期、著名大书法家赵宦光所创,我看起其功力和飘逸,不在赵宦光之下。”
也许是表舅的博学打动了老头,听完这番话后,老袁头马上对表舅变得肃然起敬,并连连摆手说:“过奖,过奖,您真是博学多才,这种字体,即使一般的书画专家,都未必认识。”
接下来,老袁头对我们的态度,热情了很多,表情也没那么木然了,他和表舅又讨论起赵宦光的字来,并且好像越谈越投机似的。
事情进展出奇的顺利,顺利到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
看来,这个袁老头一点也不聋,只是他不愿意和话不投机的人多聊罢了,虽然陈老先生对他很好,可陈老先生毕竟是学植物学的,对于书法文史所知非常有限,这就和袁老头的爱好、兴趣相差太远,所以因为没有共同语言,袁老头不太喜欢和陈老先生说话,这就让陈老先生误以为老袁头有点耳背。
表舅可是文史界的一流专家,当然积学极其深厚,两个人谈了会书法后,又开始说篆刻,老袁头好像遇到知音一样,把自己最喜欢的几枚篆刻,都拿了出来,让表舅品赏。表舅对这些篆刻的点评,极其到位,说的老袁头地连连点头。
而我们坐在旁边,则是一句话都插不上,因为他们俩说的那些,我们一点都不懂。
我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这次有表舅来,要不然,我们根本和这个袁老头说不上话,就更别想从他口中、探听什么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