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沈长钧并不能准确地描述出这种态度,他只是这样去做了而已。所以秦景那时问他,为什么还能许她去跟岳冰河来往,说出口的原因已不简单,说不出口的原因就更复杂了,因为沈长钧自己也还没归纳出来。
夜里,秦小兔问夏凉,在面对俗世亲人的生老病死时,她是怎么样过来的。夏凉沉默许久,每个散修的经历,几乎都可以写一本长长的话本,夏凉亦是:“最开始觉得五雷轰顶也不外如是,对于寿元漫长的修士来说,身边所有熟悉的人渐渐离世,本来就是很残忍的事,亲眼看着自然更加残忍。后来就懂得该拉开距离,开始明白修士淡七情六欲并不是因为薄情寡爱,而是看太多生离死别,迟早会坦然。就算是修士,也早晚会有寿元耗尽的那天,散修更是如此,刀头舔血,也过不如此。”
“阿景,遥远的祝福着,便是修士与凡世的亲人最好的相处方式。有的人在老死时会不甘,会怨恨,会憎恶,对比太明显啊,他们白发苍苍,油尽灯枯,而你青丝依然韶华永驻。若是你垂暮时看到这样一个人,你会甘心吗,你会不怨吗?”
秦景想象了一下,叹口气,还是决定回家去看看,只是……能不见就不见罢,也许这样是自私,又也许这样才是正确的做法。她不懂得如何取舍,她只知道,她希望彼此在想起时都是最好的样子,都能面带笑容。
修道如何,有舍便有得,有得便需舍,如能量的守衡,如阴阳的交替。如买东西得花钱,住店要会帐一样,其实原本就是很简单的道理。
是啊,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