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里的距离对修士来说不过盏茶工夫而已,秦景站到洞府禁制前,林半山因方才驭剑飞行途中观黎明日出而有所悟,这变态得让人想揍他的家伙已经调息入定参悟去了。伸手戳一戳禁制壁垒,真法界许多禁制壁垒都是一道光幕,便如玄门护山大阵那样的存在也不过是更凝实一些的光幕。但散财天师洞府的壁垒不同,像弹弹软软的透明硅胶,也许能轻易拿针戳个洞,但想一拳打破,多重的拳头也不过能让它凹陷再回弹而已。
摸着壁垒,秦景再次感叹造物之奇:“会不会,所有的世界都曾这样神奇过,比如地球,不是曾有人畅想过,人类不是地球上第一批出现的智慧生物么。也许在更久远的以前,恐龙都还没出现的史前,地球也曾有过像真法界这样的修真文明,或许正是因为那个文明太厉害,然后他们或成神或成圣,留下地球空空如也,又或许他们自我内耗,终究没落。”
不是秦景要发“古”之幽思,实在是这海鸟的风情很像秦景去玩过的南海一个岛屿,除了没有现代的痕迹。也有类似椰子树的树高高矗立,挂着成串的黄色圆果实,沙滩上全是细白的海沙,有各种漂亮的贝壳在沙滩上列阵。之所以秦景对这个沙滩记忆深刻,是因为她曾在那个沙滩上,被表白过,可是她在被表白时没有喜悦,反而只有空落落的,仿佛在哪里还缺着一大块的感觉。
那时候,她拒绝得很干脆,对方也不曾拖泥带水作招人烦的事,而是很有风度地继续旅程,然后各自回各自的城市,此后很少再联络会面。但她不知为什么,总记得那个海岛,后来还又去过一次,甚至又遇上曾向她表白的人,彼时,他已是携佳人同游,并且互动十分甜蜜。他们甚至谈他曾在这里向一个姑娘表白过,但是被断然拒绝的悲情往事,那时说起他眼里是含着笑意的。
秦景记得当时自己脑子里闪过一句话——所有经历过的苦难,在多年以后都会成为我们自我调侃的笑料,不是因为已经忘记,而是因为已可直面当初苦难,遂云淡风轻谈笑从容。
“愿你们一世安好。”秦景结了个祝祷手印,其实就算她干脆拒绝,那也是很美好的体验,哪个小姑娘没有想象过被表白的浪漫情形呢,他几乎满足了她所有的少女心呢。
散开手印后,秦景想起的是那时内心的感受:“为什么会觉得空着一大块呢,也许那时候太年少太中二,每天都沉醉在自我的世界里文青无比,所以才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