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军竖起大拇指道:“蓝区长行家,一语中的!所以哪来那么多什么明代书法、清代古画呀,都是姓温的根据古书画名册自个儿编的,花钱买的心知肚明,收礼的心安理得,大致都这样操作。”
难怪周璟文跟踪监视几十天没发现线索,他猜测也是对的,即丁岩与徐仁聪之间根本不存在转运古字画,而是直接变现或以其它更隐蔽的方式!
“如果不知玄机的送古字画怎么办?听说真有人花大价钱买了赝品,人财两空。”蓝京问道。
“那就需要姓温的鉴定,假的当晚退回,真的连夜仿制后第二天退仿品,”张伯军道,“至于真品,姓温的基本打听得到来源,拿着东西退给卖主即可,我说过圈内都卖他的面子,不敢轻易得罪。”
蓝京思忖良久,道:“家里收藏几十幅、上百幅古字画与拥有巨额不明财产,在法律认定性质方面还是大不一样的,他们会怎么处置?”
双方第一次见面,没有信任互通基础,故而除了指名道姓温勤之外都小心翼翼避免提及丁岩。
蓝京潜台词是,古字画鉴定和洗钱运作方面丁岩必须依赖温勤,但温勤毕竟只是情人之一的父亲,不会让他代为管理全部收贿资金,那么数百万上千万的钱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须知一幅古字画动辄大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不可能现金交易,如果通过存折、银行卡转账又有痕迹,到时扣个“巨额财产不明罪”帽子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张伯军沉吟有顷,道:“以上所述是本人经数年观察得出的结论,敢保证百分之九十以上真实性;至于蓝区长这个问题……我提供一个思路但不保证准确,请蓝区长见谅。”
“没关系,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嘛。”蓝京微笑道。
“假设区领导A在市区借亲朋好友名义开了家古玩店,这种现象不奇怪吧?有阵子正策鼓励党正干部下海经商的,小店跟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名烟名酒店一样根本没生意,但始终开着,”张伯军道,“假设区领导B手里有三千万想送给A领导,现金、转账都不行,而且三千万名义上存在鉴定师C手里,怎么办?”
蓝京道:“B拿这笔钱到A开的古玩店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