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念松霖道,“暗含两层意思,一是要把柳立权罪名做实,彻底否定并勒令康腾集团全面退出,一股不留;二是保住陈安平、薛军等市领导,重拾‘三三四’混改方案。”
蓝京恍然道:“噢我明白了,如果也把陈安平那帮人拿下,等于否定了‘三三四’混改方案合法性,本土矿业主、煤老板就没机会瓜分国有资产了。”
念松霖微微一笑:“小蓝啊,你说到我这样的位子捞钱是不是很轻松?举报内容真实,又有大领导批示,坐实柳立权罪行十拿九稳;而陈安平那条线只不过追溯调查过程中发现的,根据不举不究的潜规则我完全可以不在报告中反映,一案一查,谁也不可能追究到我的责任。”
“是哎,权力寻租空间……”
蓝京感叹道,“可煤老板大概不知道舅舅背后有庞大的家族财富,一个小四合院加一个农家小院就值一个亿,怎会贪图那点钱?根本没放在眼里。”
“来京都报到时,戴老板亲自出面谈的话,”念松霖道,“他讲话很直接,说调你进京,可能外界包括你自己难免这样那样的想法,我只认定一点,你的性格、你的身家决定了你不会贪,我就看重这个!其他还有几位候选人也因为这一点在我面前过不了关……”
“象我出身平民,家境一度贫困,大概入不了戴老板的法眼。”蓝京无奈地叹道。
念松霖笑道:“他也半开玩笑半当真,事实怎么可能先查个人财产呢?但是小蓝,你知道康腾集团案麻烦在哪里?”
“毕竟救活了老牌国企,功可以抵过?”蓝京眨巴着眼睛道,心里却知应该不可能。
到省部级层面,很多东西并非蓝京这样的县处级干部所能理解。
果然念松霖一字一顿道:“柳立权曾是正务院经济副理沈仁标的秘书,副省长提拔常务这一步如果局里没人,哪能轻易做得到?”
蓝京倒吸口凉气:“但沈仁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