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泽那个市长挺硬气,第一次审讯居然趁人不备猛地拿脑袋撞到墙上,这会儿还在医院抢救……”
“会不会他觉得自己很冤枉,以死相抗?”蓝京问道。
念松霖摇摇头:“真想死也犯不着当着审讯人员的面撞墙,有很多方法……回到正题吧,小蓝,这回突然调到遥泽对你、对这批干部都是严峻考验,别怪舅舅帮不上忙,也别怪燕家没出力,而是省·委本身遇到非常大的困难,需要有一批优秀人才顶上去,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青山矗立不堕凌云之志,关键时刻要拉得出、打得响,帮省·委解决问题才算通过考核,也不枉几位省领导一直以来对你的关心培养。”
蓝京道:“舅舅,从昨天上午去报到的情况看,遥泽上下抵触情绪很浓,连带着也不欢迎我们这批干部空降。”
念松霖呷了口茶,道:“如果说衡泽是人穷志短,那么遥泽也是四个字——小富即安!它的经济水平往上没法追阳泽、泉泽等大户,比衡泽又绰绰有余,反正就这么慢悠悠吃着省城红利、循着经济发展惯例,每年轻轻松松8%-10%增长率,对内对外都能交差,干活又不累,皆大欢喜!如果在中原、西南、东北有这个速度蛮可以,问题是在七泽哎,我们享有的天时地利人和,京都给予的种种优惠正策,还有全国人民的期望,鞭策我们绝对不能躺平,而必须扬鞭奋蹄作出更大贡献!”
“我也有这个感觉,”蓝京道,“眼下正是改革到了关键转折点,面临方向选择的同时前期积累的厚度正快速释放,资本市场、产业市场、房产市场、消费市场等等,无数商机等着去发掘、去捕捉、去开拓,也是财富快速增长的黄金期,我觉得所有人都不能错过这样的大好良机。”
念松霖微微颌首:“正如靠天吃饭的小农时代,趁着风调雨顺、庄稼收成好的丰年多备些粮,把地窖贮满了,等到灾年哪怕颗粒无收心里也不慌,当前从京都到省·委都是这样的看法,不过,遥泽市委始终没吃透,或者说不愿改变现状,非法集资只是导火索,大规模往遥泽渗沙子、注入新鲜血液却是省·委早就运筹好的。”
“但省里真的不同意地方财正兜底,迅速消除非法集资造成的不良影响?”
蓝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