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书卷气的父亲,再看看满脸不服气的田甜,蓝京笑了笑坐到沙发上,道:
“我再透露个秘闻,春节前曾有人提议提拔老爸为学校工会副主席,享受正股级……”
“荒唐,荒唐!”蓝维朴连连摇头道。
“若从正面意义来看,一点儿都不荒唐,”蓝京道,“请问工会副主席人选有没有固定标准,哪个能当哪个不能当?老爸勤勤恳恳教了一辈子书,奉公守纪,洁身自好,敢于仗义执言,风骨为领导同事所敬佩,试问凭啥不可以?”
蓝维朴还是摇头:“若非你当县长,我连教研组长都捞不到。”
“教研组长相当于学术地位,不列入干部编制因此我听了也就笑笑而已,”蓝京道,“但田甜那个顾问不能当啊,否则带来三大弊端,第一,尽管新东镇主动聘请,各方却觉得她持有尚方宝剑,事事征求意见,顾问变成太.上皇;第二,新东镇把她当作摇钱树,有啥困难都让她到县里跑,试想县直部门怎么办?第三旅游开发是一项综合工程,凡与工程沾边的活儿最好离得远远的,不然明明跟田甜没半毛钱关系,到头来都觉得她是我的白手套!”
蓝京补充道,“还有,教育局教研组长跑到新东镇当旅游顾问,人家现在不好意思指责你不务正业,这笔账记得好好的将来派得上用场,明白吗?”
一番话将田甜说得低下了头,蓝维朴叹道:
“本来感觉田甜受了委屈,听你这么分析,官场真是……不适合我这样的人呆,教研组长恐怕,恐怕刚刚好,再往上走也走不通。”
“官场倒也不是爸形容得那么恐怖,有内在规律和种种规则,我之所以能迅速融入进去与大学毕业后在乡镇卫生所、司法所锤炼有关,市卫生局那两年也很磨人,总之……”
蓝京还没说完,田甜幽幽道:
“我想好了,以后就踏踏实实安份守己埋头教研工作,再也不想乱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