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试着把这姑娘强拉到他的道上来,但已经失败,没办法将无耻进行到底。哪怕他对这姑娘的感情深得连他自己都看不清,哪怕他看着节南和王泮林无声的默契,心如刀绞,至少不用再违背自己的良心,甚至违背自己的本性。
痛苦到了极点,崔衍知却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谁家的船?”
不求了,能走一路是一路,直到走不下去,必须分道扬镳,也别再让心上人多厌恶自己几分,这样就好。
“通宝银号的船。”这桌的人,唯有王泮林自始至终观察着崔衍知眼中的情绪,虽不懂他究竟想什么,但觉那股子偏激似乎化了无,此时目光清正。
这让王泮林愿意说得详细些,“通宝银号的船一向从楚州出境,而楚州边将是北岳剑宗弟子,平时就拿了很多好处,不但要给江陵纪家面子,还有北岳剑宗的面子,可保万无一失。”
崔衍知点了点头,起身和祥丰换回座位。
林温是崔衍知多年好友,心有所感,低声笑侃,“还以为你就算不和情敌一争高下,也会赖坐在六姑娘身旁,怎么坐回来了?”
“心里这火烧着烧着,突然熄了。”崔衍知也不瞒。
林温挤眉弄眼,“那姑娘咱根本驾驭不了,安阳王九一出来,我就明白了,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崔衍知摇摇头,“我不怕王九,不过节南和他两情相悦,我再自以为是纠缠下去,与跳梁小丑无异,本来就是我自己喜欢节南,何必彼此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