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斜照。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
一直在等日落的崔衍知,几乎和林温同时抬起手来,指着日头落下的那座山,“那里。”
祥丰一边说须山,一边对守在船舱窗外的师弟点点头。那位就往船舱里说须山。很快舱里跑出两个年轻人,手捧几张图,恭敬得翻给节南看。
林温看着,低声对崔衍知说,“赵侍郎的侄女,王氏纪氏干女儿,商楼第一女商,连文心阁的先生们都对她服服帖帖,这姑娘到底还有多少本事,能吓咱们一跳的?”
崔衍知心想,他还知道这姑娘剑术了得,除了文心阁之外,还有一群神秘的兔子听命于她。至于出身霸王之家这样的事,简直不值一提了。
当然,崔衍知什么都没对林温说。
他即便会用不够光明磊落的手段,但他还有底线,也明白节南的底线在哪里。而那姑娘实在聪明,真有公诸于众的时候,她一定能全身而退。
而他崔衍知,还有什么可骄傲,将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
节南看过图,又让人把那几幅须山图拿给崔衍知他们看。
崔衍知一看就知道,“不是须山。”
大山图和任何角度的须山地图都不像。
节南摇摇头,淡然的神色仿佛告诉人们,她早知不是须山。早知,却严谨,没有因为她的认知轻率忽略任何可能,看图时非常仔细。
她道,“大今攻破北都时是春天,现在却是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