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狸子下去,赵雪兰没再作声。
节南觉得这姑娘还真有当家主母的能力,谨慎稳重,不贪不躁,没有让人说两句就头脑发热。赚钱的机会虽然稍纵即逝,但赚钱的机会永远会有,不可急于一时。
“金价为何要涨?”赵雪兰不急着动钱袋子,先不耻下问。
节南眨眨眼,“也许因为崔家要嫁女儿,需要大量黄金打造嫁妆,各家金铺子坐地起价?”
赵雪兰没好气,“认真问你呢。”
节南仍没认真得起来,语调老皮,“到去年全线停战,金价一直跌,跌掉三成,但大商们一直在低价收进,金价最近稳住了,市面买金的人多,卖金的人少,表明是时候涨价了呗。而全城,甚至三城沸沸扬扬热议延崔联姻,说不定宫里都有动作,所谓的万事俱备东风到,趁着消息还未确凿,多数人观望的时候,恰恰大商们出手的时候。等大家都开始抬价哄抢金子,大商们已经赚完,这就是行市行情。”
“也可能是金价跌更惨,大商故意抬一下?”
节南目光赞许,“这也是可能的。不过,买卖就是如此,不赚即赔,看你愿不愿承担风险。我手上钱不多,平时没开销,万一金子跌得更惨,放个十年八年也不怕。”
赵雪兰就笑,“对,你是没开销,就开销家里的了,要早知你是小富婆,我应该收你租钱和伙食钱。”
越了解节南,赵雪兰就越钦佩。能让商楼伙计毕恭毕敬,看似跟从他人,其实心中拿定乾坤,几万贯数目虽不多,她爹的月俸就有一万多,但她自己出嫁前只有三千贯的私房,还沾沾自喜。而节南无父母兄弟可以依靠,看桑姨也不会多替节南打算,一下子拿得出几万贯钱,实属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