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想明白,也不会一直不嫁,挂念这么些年。”赵雪兰看得清崔玉真的心,“其实玉真姑娘要能明白不求而得就好了,天意难违,再烦恼也徒劳——”
忽见年颜站在不远处,两眼阴沉盯着节南的难看样子,让赵雪兰有些心惊,蹙眉低道,“也不知桑姨哪儿找来这般丑容的车夫,要不要趁桑姨不在打发了他走?玉真姑娘如今这样,将来未必还需要伴读,我本就想着应该将崔府的马车还回去。”
节南也瞧见年颜了,撇一抹冷笑,“马车好还,马车夫不好打发。姑姑这会儿鞭长莫及,而你掌家一个月不满,就马上打发她找来的人,这是挑得她自觉晚年不保,所以不得不拼个你死我活?”
赵雪兰沉吟道,“是我心急了。”
节南道,“不用心急,一个车夫而已,顶多把车赶沟里去。”
赵雪兰笑笑,可一瞧见年颜的脸又笑不出来,让节南晚上过去她院里用膳,蹙紧眉心走了。
节南觉得应该把从大门到青杏居这条路专门取一个名,赵府的家务事一路说下来正好,也不用带进青杏居继续烦。她看着赵雪兰的背影在廊角折过去,听着年颜几乎无声的脚步,回眼淡凝。
年颜长脸如马,薄唇苛线,眼白多眼黑少,吐气森森,手中持一块铁令牌,“奉门主令,桑长老效命多年,特许功成身退,从此可以安心相夫教子——”